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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 第 38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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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 第 38 章

外界傳言紛紛, 雲傾仙尊閉關良久,卻始終未能突破。

然而,為了仙門大義, 她毅然決然地選擇出關, 投身於圍剿合歡宗的戰鬥之中。

未曾想, 合歡宗那妖女竟是如此狡詐,不惜耗費自身半數修為,硬生生將雲傾仙尊拖入幻境之內。

但雲傾仙尊又豈是凡俗之輩?

這看似兇險的幻境,竟意外地成為了她破鏡的關鍵契機。

原本為求穩妥而一直壓制在半步化神修為的雲傾仙尊, 經此一役, 一躍成為煉虛後期的大能之士。

如今, 雲傾仙尊已然踏上煉制分身以悟道的征程。

眾人紛紛揣測, 下一步她恐將閉關, 力求突破煉虛萬千化身之境,邁入合體期。

這般修煉速度, 著實令人驚嘆不已,即便是當年那驚才絕艷的雲嵐真人,亦無法與之相提並論。

於是,淩霄宗上下一片歡騰, 皆為宗門中有如此傑出的仙尊而倍感自豪,仿佛已然看到了宗門未來的輝煌盛景。

然而,在那浮島禁地之中, 沐雲傾卻靜靜地浸泡在寒潭之內。

她宛如一朵被遺忘在塵世的水蓮, 孤獨而絕美。裙角微微飄動, 似有若無地在水中蕩漾, 仿佛隨時都會隨著水流飄向未知的遠方。

她的發絲如墨般在水中肆意散開,淩亂之中卻又透露出一種淒美之感。

眼神空洞而無神, 靜靜地凝視著前方,卻又似乎什麽都沒有看到,目光穿越虛空,不知落於何處。

寒潭之水冰冷刺骨,那徹骨的寒意似乎能夠穿透人的靈魂。

然而,即便如此,卻也無法冷卻她心中的迷茫與痛苦。

姬瑤已死,一切仿佛都已落下帷幕。

這段故事始於此地,亦終於此地。

按理來說,她應當感到欣喜才對,畢竟,姬瑤乃是合歡宗的妖女,與她立場相對。

可如今,腹中的孩子卻時刻在提醒著她,那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,無論如何也無法磨滅。

曾經,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對姬瑤動心。即便姬瑤對她關懷備至,她也只覺得那是妖女為了茍且偷生而使出的手段,理所當然,無需掛懷。

可如今細細想來,姬瑤其實有無數個機會可以直接殺了她,或者將她交給合歡宗。

然而,姬瑤卻並未如此,即便後來姬瑤的修為遠遠高於尚不穩定的她,也從未有過欺辱之舉。

在旁人眼中,姬瑤或許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小人。

然而,在朝夕相處的過程中,沐雲傾卻清楚地知曉,姬瑤本性純良,否則,她又怎會勸慰岳靈好好活下去呢?

姬瑤只求活命,從不濫殺無辜。

可為了活命,何時竟成了小人行徑呢?

沐雲傾閉了閉眼,而後起身,扭頭看到不遠處的宛若碧海藍天般的寶衣,擡手一招,落於手上。

當啷,有東西落水。

她伸手一招,一枚有裂痕的玉簡落入她手中。

“憶聽玉簡,怎麽會在這裏……”

指尖靈力註入玉簡,好一會兒,才傳出聲音:“餵餵……這破玩意真的有用嘛?”

沐雲傾指尖一抖,這是姬瑤的聲音。

“餵餵~師尊肯定不會騙我……哦哦哦,聽到了,果然可以用。”

“可另一枚去哪了?算了,愛哪哪,反正我設置的僅自己可聽。”

“說些什麽呢?不知道說什麽?”

“師尊今天穿寶衣真好看!不過她還是穿白裙子好看,仙氣飄飄的,不愧是我的小仙女。”

“嗚哇好羞恥,師尊一下子就發現我的小心思,太羞恥了!可是忍不住啊,誰能不喜歡她啊。”

“可惜,師尊最終會殺了我,這個結局無法改變。”

“師尊胃不好。”

“師尊八寶粥多吃了兩口,她不是辟谷了嘛?難道是想給我個表現的機會?”

“要進往生鏡,好可怕,秘境都是會死人的好叭,茍命有啥不好,完事了找宮成玨要個解藥得了,幹嘛自己去送死。”

“往生鏡,活著出來了。再看到師尊,我竟然都不敢擡眼。若是師尊知道往生鏡內,我清醒的沈淪,摟著與她一模一樣的替身,青天白日,朗朗乾坤裏面也會放縱。”

“可我真的好喜歡游山玩水,行俠仗義的那段虛妄。”

“尤其是,無論在山洞裏,還是寒潭邊,師尊百般求饒的鶯啼聲……啊,別想,再想師尊又該瞪我了!”

“師尊最喜歡從後面……呲呲-”聲音逐漸嘈雜。

“見到宗主了,她的臉……”呲呲-

“狗屁合歡散,解藥竟然沒用,結契後解開合歡散和契約,要半數修為,還要心頭血,疼死我算……”呲呲-

“等大典之後,給她解藥,放她走,雖然我舍不……”呲呲-

“師尊的師尊來了,師尊說肯定會殺我證道,可我……”呲呲-

“是啊,我知道的,喜歡師尊的舔狗都沒好下場。”

“哈哈,右護法聽到我說我‘懼內’這兩個字的時候,臉都扭曲了。回來才知道,師尊把右護法女兒打了,該!感覺師尊吃醋了……不,絕不可能,她是……”呲呲-。

“可是師尊不開心,我也……不開心。”

“大典之後就放師尊走,她喜歡吃的我要用什麽方式告訴她呢?算了,人家高高在上的雲傾仙尊,回了淩霄宗,自然有人伺候,不需要我,我就是自作……呲呲”

“師尊不可以殺宗主,否則她會……”呲呲-

會怎麽樣?

沐雲傾的手越來越緊,可後面只有呲呲的聲音。

而不知不覺,眼淚已經從她眼角滑落,落入池中。

“這個……逆徒……”聲音低啞繾娟。

胸口猛地一痛,她伸手捂住嘴,血從嘴角滲出來,是無情道反噬。

可她還是忍不住的心痛——

姬瑤從來沒騙過她,即使到最後,也想的是如何放她走。

而自己呢?

百年如一日的修煉,斷情絕愛,只有仇恨。

可她又突然想起了姬瑤的話:“師尊,若未曾經歷過情感,又怎能理解無情的真正含義?沒有情感的人,還能算是完整的人嗎?”

那仇恨,算不算情?

世人常說“人非草木”,可那默默奉獻的草木,是否真的全無情感?

草木有情,那人呢?

她無父無母,從記事起來,就在師尊身邊。

師尊說她是個孤兒,想要有所依,就得靠自己,從小修習無情道的她,就連對師尊的關愛,都得小心翼翼隱忍下來。

如今,卻被自己的逆孽徒問:人若無情,還是人嘛?

當時她想,她在修仙!

似乎抓住了某種契機,可以讓她卡住的無情道境界松動,但半晌,沒想通,契機一閃而逝。

終是徒增煩惱,不禁再次惱羞成怒,還打了姬瑤:“孽徒,壞我道心!”

如今想來,什麽是無情?

是斷情絕愛?

不,是明知道有情,卻不得不放下,方才是無情道。

曾今以為姬瑤是她擡腳可過的劫,現在看來,卻終是永不磨滅的印記!雖身死道消不可忘卻。

心境,在這一剎那天翻地覆,她閉眼,眼角一顆淚滑下,卻是進入頓悟的狀態。

師尊黎清言曾前來探望沐雲傾,當她發現沐雲傾正處於頓悟之中時,便毫不猶豫地設下了結界。

這結界仿佛一道神秘的屏障,將外界的幹擾與喧囂盡數隔絕,為沐雲傾營造出一個寧靜而純粹的修煉空間。

時光悄然流轉,一晃,三月過去。

在這三個月裏,沐雲傾沈浸在無盡的沈思與感悟之中,仿佛與整個世界融為一體。

三月後,她從那無盡的沈思與感悟中緩緩醒來,在這一瞬間,時間仿佛凝固,空間仿佛定格,一切都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寧靜之中。

當她睜開眼的剎那,身體周圍開始出現無數奇異的光影,漸漸幻化成無數沐雲傾,每一道都仿佛是一個獨立的存在。

它們瞬間分散開來,向著四面八方飛去,如同無數顆流星劃過天際,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天空,仿佛一場絢麗的流星雨。

這些分身帶著沐雲傾的意志和力量,在天地間穿梭,有的在高山之巔感受著狂風的呼嘯,有的在深谷之中聆聽著流水的潺潺,有的在雲端之上沐浴著陽光的溫暖。

它們汲取著天地間的靈氣和感悟,不斷地成長和壯大。

又過了一個月,這些分身仿佛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召喚,紛紛開始回歸。

它們如同歸巢的鳥兒,帶著滿滿的收獲和感悟,重新融入沐雲傾的身體。

隨著分身的歸來,沐雲傾的氣息不斷攀升。

她的身體仿佛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,蘊含著強大的力量。

在這股強大的力量沖擊下,她直接突破了瓶頸,進入了合體期。

雲嵐浮島上瞬間經歷春夏秋冬的變化,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加快了腳步。

頭頂彩雲流光,絢麗多彩的光芒如同夢幻般美麗。百鳥盤繞,它們歡快地鳴叫著,仿佛在為沐雲傾的突破而歡呼。

唰唰唰——宗主黎清言和幾位長老都落在了雲嵐浮島。

“恭喜宗主,雲傾仙尊突破了!”

“是啊,如此年輕,短短時間內連破兩個大境界,著實了得。”

“堪比宗主往昔風彩!”

當初的黎清言也是一朝頓悟,繼承了無情道大統。

黎清言聞言也不生氣,淡淡一笑:“如此,對付合歡宗這等邪教,就更有幾分把握!”

沐雲傾察覺到外面有人來了,擡手遮住自己的氣息,把微微突出來的肚子撫平,迎了出去:“師尊。”

黎清言淡淡打量她一眼:“回雲峰吧,為師將要閉關,這淩霄宗宗主一職,可由你暫代。”

沐雲傾聞言微微搖頭:“師尊,徒兒還想閉關,穩固境界。”

實則,她想保下這個孩子。

她與姬瑤都是孤兒,這個孩子是唯一能留下姬瑤氣息的方式了。

理智告訴沐雲傾孩子留不得,可她發現自己根本下不了狠心。

這個孩子是她與姬瑤之間的紐帶,她無法割舍這份情感,無法放棄這個孩子。

於是她第一次,忤逆了自己的師尊。

黎清言卻只以為她境界不穩,聞言點點頭:“行,那你盡快出關。”

說著丟給沐雲傾一些天才地寶後轉身離去。

等人徹底走遠,沐雲傾才松了口氣,剛想擡起手布結界,突然一陣惡心,她偏頭狂吐,吐得胃裏面空空的。

她如今是合體期修士,脫胎換骨,不可能會無緣無故胃裏面不舒服。

是這個孩子,強烈的生命告訴她,自己的存在。

沐雲傾頹然轉身,不能在這裏閉關了,會被發現的,還得重新找個地方。

思及此,她突然想起了往生鏡中的那世外桃源,不知道是否真存在這樣一個地方。

“大師姐……”

花蔓那弱弱的聲音悠悠傳來,帶著無盡的小心翼翼與忐忑不安。

沐雲傾聞聲緩緩回頭,目光瞬間對上了花蔓那充滿不可置信的眼神。

“你剛才,是……大師姐,你……”

花蔓欲言又止,話語在嘴邊徘徊,卻怎麽也無法完整地表達出自己心中那如波濤般洶湧的震驚。

“我沒事。”沐雲傾的聲音平靜得如同沒有一絲漣漪的湖水,淡然得仿佛世間的一切都無法在她心中掀起波瀾。

然而,這看似平靜的話語背後,卻隱藏著無盡的痛苦與掙紮。

“大師姐沒事就行。”

花蔓走過來,打開食盒:“吃點吧,我做的!”

打開食盒的那一瞬間,沐雲傾整個人都楞住了。

裏面是糕點,那熟悉的配色,是姬瑤慣用的風格。

怎麽會……

沐雲傾瞬間消失在原地,下一瞬直接出現在花蔓眼前。

“姬瑤在哪?”她的聲音微微顫抖。

“她……大師姐,你問妖女做什麽!”

花蔓皺眉,滿臉的不敢置信:“什麽姬瑤??”

“這糕點是不是姬瑤做的?她在哪?她是不是還活著?這逆徒,就該將她鎖起來好生教導。快告訴我,她在哪?”沐雲傾不再像往日那般淡定。

“大師姐。”花蔓看著大師姐這樣,心都碎了:“這糕點可是我學著親手為你做的!也不知道是誰放到我行李裏面的一本食譜,字醜的要命,偏生做出來的東西還挺好吃的。難道是姬瑤?”

“可她已經死了,不是大師姐你親手殺死的!”花蔓的話語如同重錘一般,狠狠地砸在沐雲傾的心上。

沐雲傾的睫毛微微顫抖,她喃喃道:“是啊,死了,我親自動的手。”

她知道自己無法改變這個事實,卻又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。

她深吸一口氣,緩緩閉眼,再睜眼時,眼神便恢覆了清明。

仿若以前那個清冷絕塵的雲傾仙尊。

但花蔓看得出來,大師姐的心已經被姬瑤給偷走了。

沒有人,能將一個死人從心裏抹去,縱然那人是雲傾仙尊也不行。

沐雲傾轉身不再看食盒,她知道,這不是姬瑤做的。

這只是一個巧合,一個讓她更加思念姬瑤的巧合。

然而,這個巧合卻如同尖銳的刺,深深地紮進她的心裏,讓她痛不欲生。

“大師姐,你……”花蔓卻看出來了不對勁。

剛才沐雲傾心緒激動,以至於忘了看顧自己的身體。

“大師姐,為什麽你的腹中有靈元,難道你……懷孕了?”花蔓驚呆了,她的聲音中充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。

她萬萬沒有想到,大師姐竟然會懷孕。

沐雲傾垂眸,下意識地把手輕撫在腹部。“嗯。”她的聲音很輕,卻帶著一種堅定的力量。

這個孩子,是她與姬瑤之間最後的聯系,是她心中唯一的溫暖。

“你……大師姐,這孩子不能留!”花蔓又氣又急,沒想到自己最心愛的大師姐竟然懷上了別人的孩子,而且還是合歡宗妖女的孩子。

“這個姬瑤,活該死!”花蔓對姬瑤充滿了怨恨,她覺得姬瑤毀了大師姐的一生。

“大師姐,你怎麽不取掉這個孩子啊!動動手的事情……”

花蔓說了這麽多,卻見沐雲傾神色淡然,沒有任何激動的情緒,她頓時語塞:“大師姐你……該不會是想要留下這孩子吧。”

沐雲傾微微點頭:“是,蔓蔓,我想偷偷生下這個孩子。”

她已經決定了,無論付出什麽代價,她都要留下這個孩子。

“可那是合歡宗妖女的孽種,大師姐,你怎可如此糊塗!”花蔓無法理解大師姐的決定,她覺得大師姐這樣做是錯誤的。

然而沐雲傾依舊淡漠不語,她的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決定。

花蔓更加氣不過:“合歡宗妖女沒一個好東西。”

“罷了,大師姐。”花蔓吐出一口濁氣,她知道自己無法改變大師姐的決定。

她的心中充滿了無奈與痛苦,卻又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大師姐陷入困境。

“我就當不知道這件事,但你別讓師尊發現,否則師尊斷然不會留下這個孩子!”

花蔓無奈地妥協了,她只能選擇幫助大師姐隱瞞這個秘密,希望大師姐能夠平安度過這個難關。

可接下來,沐雲傾根本難以修煉,想著不能在宗門生下孩子,就想著再去找找那個往生鏡中的世外桃源。

縱然浮生若夢,她也當全了自己的私心。

三月來,她頻繁外出,哪怕是在浮島留了分身,還是被前來看她的師尊發現了。

“沐雲傾!”黎清言怒不可竭:“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?你竟然懷著合歡宗妖女的孩子,這孩子,必須死!”

沐雲傾看著師尊黎清言那震怒的面容,她知道自己的決定會帶來怎樣的後果,但她無法放棄這個孩子。

“師尊,我不會打掉這個孩子。”沐雲傾聲音堅定而決絕。

黎清言怒視著她,眼中滿是失望:“你可知你在做什麽?你是淩霄宗的雲傾仙尊,豈能被一個妖女所惑,留下這孽種!”

沐雲傾微微垂眸,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:“師尊,我知道我的行為有悖於宗門規矩,但我無法違背自己的內心。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,只求能留下這個孩子。”

“我淩霄宗,怎會出現你這種忤逆不孝的弟子!”黎清言氣的渾身發抖。

沐雲傾跪拜:“多謝師尊這些年來悉心教導,弟子丟了淩霄宗的臉。為了不讓宗門受到羞辱,弟子甘願離開宗門。”

“你——”

黎清言氣得渾身發抖:“好,既然你如此執迷不悟,那就去雷池,受九九八十一道雷刑!若你能熬過去,便是天意讓這個孩子活;”

“若熬不過去,也讓宗門眾人看看,縱然是雲傾仙尊,為情所困也會落得一個身死道消的下場!”

沐雲傾沒有絲毫畏懼,她挺直了脊梁,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屈的光芒:“弟子甘願受罰。”

“大師姐不可以!”又來看沐雲傾的花蔓聽到後嚇哭了:“大師姐,那八十一道雷之刑,孩子肯定保不住,還不如現在就把損失降到最小,也不會傷了你。”

可是沐雲傾卻眼神淡漠而又堅定的跪下:“請師尊賜懲罰!”

“哼!”

黎清言一揮袖,將沐雲傾帶去雷池:“你現在後悔,還來得及!”

“弟子,無悔!”沐雲傾淡漠道。

黎清言一揮手:“既如此,那就咎由自取!”

第一道雷刑劈下來,沐雲傾一口血吐出來,原是她把所有修為都護住了腹部。

“大師姐不要啊!”花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:“大師姐,這八十一道雷刑,就算是大乘期修士都抗不過,這樣下去你跟孩子都護不住的!不要在掙紮了,跟師尊服軟好不好……”

沐雲傾卻是一句怨言也沒有,每一道雷電劈下,都讓她痛苦不堪,身體仿佛被撕裂一般。

可這雷刑,一道比一道更甚。

身上布滿了傷痕,鮮血不斷滲出,然而她卻從未有過一絲退縮的念頭。

每日被雷劈得淒慘不已的沐雲傾,在無盡的痛苦中堅持著。

一道又一道,她的身體越來越虛弱,但她心中的信念卻從未減弱。

終於,在雷刑的折磨下,她腹部一痛,孩子似乎有早產的跡象。

可雷刑還有二十五道。

沐雲傾捏訣,星月雙劍合成神器搖光,抵抗雷刑二十一道,最終器靈受損,崩飛斷成兩節,可見這雷霆之威。

“不,不可以,就差最後四道!”沐雲傾擡手捏訣。

又一道雷劈下。

嗡——

她腳下出現一汪湖水,上面綻放朵朵白色蓮花,最中心一道粉色花苞,把沐雲傾包裹其內,竟然是沐雲傾的護身寶器鏡花水月被激發了,可見這雷刑已經威脅到了她的性命。

但也僅僅可抵擋三次。

“逆徒!為師送你保命的手段,竟然被你用在這裏!”黎清言氣急,手忍不住攥緊。

最後一次,最洶湧澎湃的一次,宛若千年古樹幹粗壯的雷,照亮了整個淩霄宗。

銀色浪湧洶湧落下,瞬間將沐雲傾吞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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